王細姨的天地

籃球幫助 Bynum 在芝加哥街頭存活

Will the Thrill: Part II

編輯者預告：第三部分將談到 Bynum 在芝加哥發光發熱，接著到亞利桑那大學開展大學生涯，並在喬治亞理工一度閃耀著明星光芒。

Rose Robinson 從不會對她那奇蹟般的孩子，第七個小孩的行蹤感到疑惑。Will Bynum 就在體育館內，那個他找到且開門的體育館。 來回體育館而不是在充滿黑幫的芝加哥街頭奔跑衝撞，這可是很重要的一點。

「上帝與他同在。」她今天談到。「他在槍林彈雨中抵達學校。 他要穿越那些會阻止他前往中學的幫派份子。他得通過那些人。 我也得找警察確保他每天都能去學校。幫派才不管你做了什麼。我拒絕讓他們阻止他。 他也不願讓他們阻擋他的就學之路。」

Bynum 和他的兄姊們住在南方政府提供低收入戶住的一系列民宅中 –「窮人當中最貧困的」他說 – 這裡的居民如果要到學校得先具備游擊戰爭的知識。

「我記得我年輕時，這是個特別的時刻。我要去普萊斯小學上課。 我住在一棟建物，學校在另一棟。我從學校回家時他們就在大街上開車持槍掃射 –  一條很寬廣的街道。你得跑到磚牆後，接著再到另一個磚牆轉到角落。 這是很自動的反應 – 你得等到你聽不到子彈聲之後再跑回家躲到浴缸中。 我那時大概六、七歲吧。日子就是這麼過的。」

Bynum 聽過 Ben Wilson 的故事。1984年11月那時 Bynum 才二十二個月這麼大，芝加哥 Simeon 高中的三年級生 Wilson 帶領學校打進伊利諾州冠軍賽， 準備在隔天衛冕冠軍，但他卻在芝加哥街頭被射殺。這位全國大學爭相招募，其中伊利諾和 DePaul 大學更是為此廝殺慘烈的就是這位六呎八，身體柔軟又會飛的前鋒 Ben Wislon。去年十一月是 Wilson 逝世的25週年，但情況沒什麼改變。

去年九月16歲的 Derrion Albert  因為幫派的地盤戰交火而在芝加哥街頭被打死。慘死的過程被影片拍了下來，也讓全國再次注意到芝加哥黑幫的問題。

「我知道那個故事，」Bynum 談到 Wilson 的殞落。「但這樣的事一直在發生。始終如此。」

這也是為什麼他先選擇亞利桑那大學的原因， 後來因為母親的健康問題他才轉學到離家較近的喬治亞理工大學，而非  DePaul 或另一個在芝加哥市的大學。即便仍就讀於高中時，Bynum 就避免就讀芝加哥 AAU 聯盟的學校，反而到了一所威斯康辛，由一位至今還是他良師益友 -- Jameel Ghauri 執教的球隊。

Ghauri 成長於密爾瓦基南方的 Racine，離芝加哥北部有一小時的車程。 很多芝加哥人都會移居到 Racine，Racine 也存在著同樣的貧窮、幫派、 藥物及暴力的問題。為了照料那些失去父親的孩子，Ghauri 以一個父親的角色在市中心設立了一個 Bray 社區中心。部分的 Racine  就像芝加哥每吋的危險一樣衝擊著 Bynum – Caron Butler，Ghauri 的另一個門徒在籃球拯救他之前差點就要因糾纏的法律問題而喪失機會 – 但在 Ghauri 那 Bynum 找到了他尋求的結構與安全的避風港。

Bynum 很多周末都睡在 Ghauris 家，在 Bray 中心一天工作個兩、三次。AAU 錦標賽的周末 Ghauri 會用貨車載著他的球員們前往印地安那波里斯、聖路易或底特律，順路去芝加哥挑選他的先發後衛。

「我們選到 Will 的區域是我見過最糟糕的地方了。」Ghauri 說著。「Bray 中心也在一個不平靜的區域。在 Racine 我們有幫派的問題。 所以當我們挑了 Will 時我們跟他說了規矩。你要一直留在主要街道上。當你走到偏僻的街道時，你就知道那街道為什麼偏僻了。」

有時候這樣還是不夠的。

「每天 … 直到你親身體驗不然你不會瞭解的。」 Bynum 最好的朋友之一，現為當地大學教頭的 Tim Anderson 說到。「我跟 Will 一樣來自南方。 你可以去個雜貨店然後子彈就從你身旁呼嘯而過。你去了籃球場， 一次爭論後某人就中槍。唯一令你自在的地方就是民宅中的那些磚牆。 總是有人經由窗戶發射。你打籃球又怎樣呢。重要的是你的出身和你成長的地方。 你只要轉錯一個彎，生命就此了結。」

就像去年九月的 Derrion Albert 或25年前的 Ben Wilson。再回去個幾年也是如此。

1981年 3月30日John Hinckley Jr.試圖暗殺雷根總統，後來總統受了重傷。當時 NCAA 冠軍賽不到幾小時就要開戰，於是大家為了比賽舉行與否而起了嚴重的爭執。比賽結束，印地安那打敗北卡，記者問了冠軍隊 Hoosiers 的球星：「你覺得這場比賽該進行嗎？」

「我的出生地，」他說。「每天都有人被爆頭。」

如果你認為 Dee Brown  的整起事件真是 Bynum 能成為活塞球員的天意之作，那你等於是沒看前面那一頁的故事。回去看看 Bynum 成長的地方，住在像活塞隊史上最會修飾自己的球員 Isiah Lord Thomas III 同樣貧瘠的芝加哥。正是笑笑湯在1981年帶領著印地安那拿下 NCAA 冠軍， 他不了解為什麼這世界只因為某人中槍就那麼緊張兮兮。

笑笑湯是今年一月以87歲高齡逝世的單親媽媽 Mary Thomas 九個孩子中最小的。1989年 NBC 的一部電影「一位媽媽的勇氣：Mary Thomas 的故事」就在講她如何勇敢對抗芝加哥黑幫老大， 在普遍存在於芝加哥西部的幫派讓笑笑湯許多哥哥淪為毒品和暴力的犧牲者之後要他們遠離她最小的兒子。

有些兄長最後死了，有些則進了監獄。Bynum 有兩個哥哥和四個姊姊。

「我叔叔伯伯，所有的叔伯輩因為各種你想得出來的原因全都進了牢房。」Bynum 說到。他的爸爸 William 在 Will 高三時才娶了他母親而且一直陪在她身邊，直到2007年因肺癌過世，他病逝的那天也是 Will 的女兒 Laila Rose Bynum 出生後的幾天。

「我的哥哥就是在監獄進進出出。一個是因為輕罪。他經歷了所有毒品的事，我最大的哥哥也是。 但他現在還不錯，也準備要成為牧師了。是年輕時犯的錯。當你身邊所有人都一樣時，這還蠻難熬的。你每天看到的就是這樣。你看見了殺戮，你看到那些槍擊。」

Bynum 小時候看夠了也知道他不想成為那樣的一份子。這也不是多麼理智的決定。如果你每天浸泡在那樣災難的環境中 – 叔伯、兄長和小孩們今天還在學校，隔天就永遠消失 – 當你找到避難所時你就會進去。從很小的年紀籃球就成了 Bynum 的慰藉。 Bynum 也知道在芝加哥要小心行事。


Rose 的奇蹟杯比

在她第七次懷孕進入23週之後， Rose Robinson 被診斷出罹患了腎臟癌。他們得拿掉那個孩子。不到一年後，她發現自己又懷孕了。

「我那時風險很高 – 他們不希望我懷孕。太快了而且我的腎藏全沒了。 但當他們拿掉我孩子那時我就惡夢連連。我無法入睡，看不到孩子我也無法休息。夜晚我就是無法休息。

「Will 是個奇蹟杯比。我一直以他為榮。」

Will 出生之後就與籃球同在。當 MJ 在風城大放異彩，每個人都被籃球風潮掃過時他還是個剛學步的小孩。從南部貧民區到公牛基地的 Deerfield --北部有錢人的郊區都一樣。

Will 五歲時就開始在稱為 Small Fry 的聯盟打球。他記得的第一批對手？Dee Brown。雖然年紀那麼小，但有天份的人會找到同好。Will 的球隊會和芝加哥最好的球隊交手，接著又和伊利諾州最棒的球隊對戰，球季最後還可以對上紐約州、佛羅里達州最出色的球隊。他這麼做時已經11歲了，這時他明瞭自己比同齡多數的小孩還要優異。

無疑地他是南方他那個小角落中最棒的，也讓他首次意識到籃球可以是讓他跨越藩蘺的媒介。他和 AAU 球隊搭上線，同時遇見了社區中最出色的球員，而且從國中到高中他們都一直是好朋友。

那個朋友就像很多芝加哥十幾歲的男性一樣，被幫派吞食了。

「他是他們社區中最佳球員，但他沒有在他的學校打球。」Bynum 說。 「他不去學校。他什麼事也不做。 他上了高中，我念了九年級。我去西邊的 Crane，他則到 Julian，」這是個南方的學校，他們學校的明星 Sean Dockery 是芝加哥當時出產最佳的後衛之一。「但他不打球。他進了幫派。」

「不過我一直聯繫他，讓他轉到 Crane， 他又開始上學，這也是他生命整個轉變的開始。」

今日 Tony Allen 剛完成在 Celtics 替補 PP 和雷槍的六年生涯。離開 Crane 中學之後 Allen 先念了二專，後來進了奧克拉河馬州立大學之後還在四強賽遇上芝加哥南方的兒時好友。Allen 和 Bynum 一樣在這暑假成了自由球員，也得到灰熊不錯的新合約。

「我愛他愛得要死。」Allen 說到了 Bynum。「他就像我的小哥哥。一度我不知道我要不要打籃球，不知道我該做什麼。他鼓勵我去他的學校，把成績顧好。那個學校打得很差。他把學校帶起來。他需要一些幫助 – 要我把自己搞好。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從此以後我們就變成好友了。

「他告訴我這是我最後的機會，如果有機會就應該好好利用。我聽了他的話，從此不再回頭看。」